第壹百三十七章 初掌權利

　　“這榮譽勛章都是底城的英雄才能得到，希望妳將來也能成為白蟻城無數子民的榜樣，捍衛底城的百姓。”
　　柳積川對許深笑著道：“過段時間，白蟻君王府會派人來給妳裁量，為妳建立榮譽雕塑，今後妳將真正踏入底城的上流名層。”
　　許深感受到這勛章的分量，微微點了下頭。
　　情重反倒無法言謝。
　　“咱們墟秘局的斬墟者，大多都是苦命人。”柳積川輕嘆，道：“意外卷入墟事件，又不得不成為斬墟人員，若是運氣較差，可能會提前倒下，很難撐到退休。”
　　“相較於他們，妳是幸運的，當然這跟妳自身的努力分不開。”
　　“但如今妳已經上岸了，退休不是唯壹能夠解脫的路徑，斬墟也不再是妳生活的全部，妳可以結交朋友，住到市區，認識底城壹些美好的地方。”
　　“這裏不僅僅只有陰暗和墟，以及茍且的乞討，還有鮮花和女人，以及美酒！”
　　許深明白，達到第二形態，他有了上位者的入場券。
　　今後不再是單純的殺戮斬墟工具，而是能夠作為壹個“人”，有選擇的權利。
　　“我明白。”
　　“嗯。”柳積川微微點頭，道：“1隊就交給妳了，經過局裏的商議，我們決定將1隊的編制提升壹位，從5人組變為6人組，妳既是1隊的隊長，也是淩駕於1隊之上，平日裏若是小任務的話，妳也可以選擇不出面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許深點頭。
　　“我已經調了幾位隊員過去，妳可以先去熟悉下，有什麽需要的盡管跟我說，哦，妳的那件兵器壞了，新的劍正在鍛造中，因為是第二形態的兵器，工藝上有些復雜，妳有什麽要求盡管提，若是不喜歡劍的樣式，想換成刀也行。”柳積川說道。
　　許深搖頭道：“還是劍吧，我習慣了。”
　　“行。”
　　“1隊的隊員，我能自己選人麽？”許深問道。
　　柳積川笑了笑：“想把2隊的那倆帶過去？行，妳先去看看再說。”
　　“好。”
　　見沒別的事，許深當即告辭。
　　等從局長辦公室下樓，順著木地板長廊走過時，許深聽到旁邊的屋裏傳來喝斥聲。
　　聲音較為熟悉，正是那位冰釋前嫌的陳科長。
　　許深看到辦公室的門沒關緊，透過門縫朝裏面看了壹眼，後者正在通訊中，似乎跟另壹端的人在怒罵，說什麽采購要加價休想之類。
　　許深想到對方負責的是後勤部，兵器和凈墟劑都是從他手裏經過，算是局裏權勢較大的人。
　　有人經過，許深立刻收回目光，向前走去。
　　“裏面好像在吵架？”許深假裝疑惑，對迎面走來的壹個文職部女子詢問。
　　女子認得許深，最近在局裏露面頻繁，而且前幾天歸來，在眾目睽睽下被表彰，昨天追悼會又跟局長站在壹起，基本上文職部的上上下下，都認得這位即將高升的新任隊長。
　　“許隊好。”
　　女人連忙點頭，許深就任1隊的隊長，職級算是僅次於局長，跟陳科長這類平起平坐。
　　不過論人脈威信，顯然後者更廣。
　　斬墟者畢竟更類似於消耗品，沒有太多人願意花精力跟心血去投入。
　　“最近從內城那邊采購似乎出了點問題，陳科長負責這事，壓力比較大，我們天天聽到他在罵人，已經習慣了。”女子稍微偏耳聽了壹會兒，便小聲笑著說道。
　　這時裏面的吵架聲停下，似乎通訊結束了。
　　女子微微縮了縮脖子，對許深點點頭便走過去了，不敢停留。
　　許深眉頭微挑，若有所思地看了壹眼，也沒停留，徑直離開了。
　　……
　　……
　　走出墟秘局，許深來到作戰部的1隊莊園。
　　這裏看上去跟2隊莊園差不多，只是莊園裏種的花有些不同，穆雪喜歡紫色的花，2隊的莊園裏壹片紫色，而1隊裏卻是較為尋常的各類花草，顯然沒人特意裝扮。
　　考慮到1隊的前隊長楚白是男的，副隊長也是，顯然對這些花花草草沒什麽興趣。
　　許深推開門，進入到莊園中。
　　壹樓的廳內坐著壹個面容白凈的青年，正在翻書，聽到動靜看了過來，等看到許深的面孔時，急忙站起，連忙道：“見，見過許隊長，我是1隊的後勤管家，我叫小莊。”
　　“妳好。”
　　許深微微點頭，道：“局裏調來的新隊員呢？”
　　“他們在樓上休息，我這就去通知他們。”青年連忙道。
　　許深微微點頭，在壹旁沙發上坐下。
　　莊園內的構造跟2隊差不多，只是擺設略有不同，許深不禁想到穆雪，昨天在追悼會上還見到，對方今天應該會離開局裏吧。
　　沒多久，壹陣腳步聲傳來。
　　“老許！”
　　“許哥！”
　　許深還未回頭，就聽到兩道熟悉聲音傳來，回頭壹看，正是顧秋楓跟羅華。
　　他微楞壹下，想到柳局先前的話，不禁搖頭壹笑，原來他已經將他們調遣過來了。
　　除了顧秋楓跟羅華外，在他們後面，許深還看到壹個算是老熟人的面孔，居然是夏靜湘。
　　二人目光交觸，夏靜湘對許深露出笑容，點點頭。
　　許深有些訝異，夏靜湘跟他差不多時間畢業，就早兩個月，居然現在也提拔到1隊來了？
　　他記得壹般的斬墟隊員升職速度沒這麽快……
　　“許隊，妳來了。”
　　在他們後面是1隊的原副隊長，趙青棉，還有壹個青年，許深也有印象，是當初送他去墟秘局報道的葉守。
　　除楚白外，如今的1隊就剩他們倆了。
　　趙青棉戴著眼睛，面帶微笑，來到許深面前：“我是1隊的副隊長趙青棉，恭喜許隊上任。”
　　“妳好。”許深握手。
　　“我們好像也見過。”葉守笑著道。
　　許深微微點頭。
　　“他們是柳局調來的1隊新成員，他們兩位我就不多介紹了，這位是夏靜湘，她的戰鬥經驗不算豐富，剛從訓練營畢業不久，半年左右，但之前壹次C級事件的任務中，也許是遭遇生死危機，意外激發出了臨界態。”
　　趙青棉介紹道：“局裏較為看好，目前是重點栽培對象，調到咱們壹隊來，也是希望許隊能照應壹二。”
　　夏靜湘看向許深，眼眸中似乎有光芒在微微晃動，道：“許隊好。”
　　臨界態？許深訝異，旋即想到上次出手時，夏靜湘險些被墟斬殺，莫非就是那時？
　　不過，他記得夏靜湘當時還未達到初態極限。
　　莫非也正因如此，她當時僅僅只是激活出臨界態，而並沒有突破？
　　許深想到臨界態的原理，心中明白過來，只要有墟力就能激發出臨界態，核心是心臟充能而不死。
　　若是達到極限的話，不但能進入臨界態，還有希望壹舉突破最後的桎梏，突破成為第二形態，讓心臟時刻保持滿額充能，徹底畸變。
　　“這位是葉守，原1隊的隊員。”
　　趙青棉繼續介紹道：“他的情況跟夏靜湘差不多，也是半年就調到1隊，如今也算是能獨當壹面了，有臨界態，自身也早已達到初態極限，只欠缺壹些應對的經驗跟戰鬥經驗，但獨自有斬殺C級墟的能力和戰績。”
　　許深看向這位葉守，他記得當初他們解救他時，這位似乎是表現最稚嫩的壹個，原來是這種情況。
　　他後來還有些疑惑，作為身經百戰的王牌1隊，怎麽會有這樣的嫩雛，現在知道答案了。
　　“許隊好，以後就跟著許隊混了。”葉守笑著說道。
　　許深也笑了笑，“客氣。”
　　“至於我。”
　　趙青棉將自己放到最後，他表情平靜，道：“我已經跟局裏遞交了退休申請，應該很快就會批準下來，副隊長的職務，就交給許隊再物色人選了。”
　　許深有些詫異，道：“妳要退休？”
　　“嗯。”
　　許深有點能體會到為什麽柳局舍不得別人退休了，這趙青棉能從墟洞歸來，必然是心思縝密的人，若能繼續留在隊裏，他往後能省心許多，甚至讓他成為代理隊長都行，壹般的C級事件他都無需出面。
　　“妳還年輕，退休打算做什麽？”許深問道。
　　趙青棉笑了笑，被壹個小自己十幾歲的少年說自己年輕，這感覺有點莫名的古怪，但他也知曉許深如今的地位，微笑道：“斬墟多年，我已經厭倦了，去養養花，種種草，隨便做點什麽都行，總之能好好生活了。”
　　“趙哥，那妳要記得回來看我。”葉守似乎之前就知曉他退休的事，只是表露出壹些不舍。
　　“妳要好好聽許隊的話，他是第二形態，比之前楚隊帶領咱們還要安全。”趙青棉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道：“也要學會堅強點，別再輕易哭鼻子了。”
　　葉守想到在墟洞裏的經歷，微微咬著牙，換做以前他也許會眼眶紅潤，但現在不會了。
　　“那祝妳幸福。”許深也沒話可挽留，畢竟這是他曾經的理想。
　　趙青棉笑了笑，道：“回頭空出的位置，局裏會再派人過來的。”
　　許深點頭，不用等局裏派人，他也能自己去申請，正好將墨小小調來，不過，要等到蘇霜退休之後。
　　沒了墨小小照應，許深擔心蘇霜執行任務出現意外，畢竟好不容易努力到退休，再出意外就太悲涼了。
　　趙青棉交代了壹些事務，就跟許深告辭離開了。
　　離開1號莊園，趙青棉來到某處小樓中。
　　“有他在的話，妳繼續留在1隊裏，基本不會有什麽危險，除非是遇到B級事件。”壹道身影站在窗前，對身後到來的趙青棉說道。
　　玻璃的光反射出他的面容，正是楚白。
　　“我知道。”趙青棉推動了壹下眼鏡，神色平靜地道：“但留在局裏沒什麽意義，自己當家做主才是翻身之道。”
　　楚白轉過身來，看著這位老助手，臉上露出笑容，道：“如今我已經是第二形態，咱們壹起幹，將來遲早會發展成為媲美追光會那樣的大勢力，就算不能跟他們比肩，也至少比替別人辦事強。”
　　“沒錯，咱們先前累積的人脈，現在可以派上用場了。”趙青棉微笑。
　　楚白微微壹笑，望著玻璃窗外的遠方，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：“這底城未來的天空，必有咱們的壹席之地！”
　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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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次日。
　　許深收到趙青棉的退休通知，柳積川叫來許深，說明事情的原委，表示趙青棉在墟洞中立功極大，退休的申請無法婉拒，而且也得給楚白幾分薄面。
　　許深表示理解。
　　柳積川提議要再安排人選，許深則婉拒了。
　　“隊裏缺的名額，我打算自己選人，在缺人的這段時間，有任務我會親自上的。”許深對柳積川說道。
　　“行，反正妳看中誰盡管挑。”柳積川對許深足夠放權。
　　許深問道：“那2隊現在……”
　　“2隊會重建。”柳積川說道：“妳有推薦的人選麽？”
　　許深搖頭，看來2隊會全體翻新了。
　　畢竟穆雪隊長離開，其余人都走了，2隊已經名存實亡。
　　成為1隊的隊長後，許深頓時便感受到地位的變化，他可以選擇接替楚白先前管理的街區，也可以選擇自己挑選鎮守的街區。
　　在許深還沒做出選擇時，就有許多卡片和包裹寄到了1號莊園，指名交到他手裏。